第二卷 贰梦晓星沉 第六十九章 执手（2/2）
着她给的台阶下却又并不太得心应手一样。
“臣妾知道了。”苍梨埋着头，低声答道。
湛溪又不知该如何持续话题，或许到了离开的时候，脚下却无法挪动脚步，只能僵硬地站着。
“皇上，天气已晚，您今晚是要留在玉茗轩吗？”小顺子不失时会地问道。
湛溪蓦地移过视线看着苍梨的反响。她有些紧张的把头埋得更低了点，并没有依着小顺子的话表露出挽留的意思。湛溪眼底的星光黯淡了下来，眼珠变成一种愁闷的灰色调。喉结在他的喉咙里打了好几个转，才终于挤出一句话来。“朕……还是回御书房吧。”
苍梨蓝本认为自己应当松一口吻，谁知看着他要走的一刻，却忍不住问道：“皇上不往兰妃娘娘那儿吗？”那个身影如愿地停住，却是如同石化一般僵硬。苍梨一瞬间就懊悔了，在心里暗骂自己。她知道自己口不择言说错了话，实在不过是想让自己有借口看他再多停留一刻而已，为何却笨到用了这样一句听上往颇具讽刺的话？
湛溪回过火来，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，说：“你就那么爱好看见朕在康定宫吗？”那一日她闯进殿里的一幕，仍在他脑海里回旋，说的字字句句，也在他耳边回响。他不曾是小肚鸡肠的人，可是却深进地记得她话里一个接一个的讽刺，那针一般扎着心的感到，如今又在这一刻回放。
苍梨硬着头皮说：“臣妾……不明确皇上的意思。”他是天子啊，三宫六院都是他的居所，他爱呆在哪一宫，与她何干？她蓝本是想用这样的想法来安慰自己，可是越这样想着，却越是感到委屈和心酸。曾经也是自己的枕边人，为何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向别人的身边，宽衣解带？
湛溪的心里莫名地窜起一股火来。他不知自己为何恼她，只是她那样纯挚羞涩的样子容貌，越发的不解风情。他甚至想到，当他在别宫的时候，那些妃嫔各自使出了怎样的手段也想要将他留下。而如今他站在她眼前，只要她一个字，一句话，让他能够断定她的心，他就会为她留下来。可是，她却连一个过剩的字都不肯给。他咬了咬牙，冰冷地说：“若是你想，朕也可以做给你看。”他盯着她，似乎让眼力变成锋利的刀子，要将她剖开，看看她的心是不是石头，才会那么冥顽不灵。那句脱口而出的话，有些无心，并不想伤害她。他只是恼：朕宠幸兰妃，可以做给太后看，可以做给杜家看，可为什么连你也不懂朕的心？
苍梨怔怔地站着，那句话如同重锤撞击她的心。她不明确这句话，到底是什么意思，可是她却听出了湛溪恼怒的语气，让她的心有些生疼。她一下子咬住下唇，才忍住了已经涌上眼眶的泪水，它们在她蓝本就水润的眼中，滴溜溜地打转。
湛溪紧绷的心弦忽然软了下来。他叹了口吻闭上眼，一把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，喃喃地说：“为什么你就是不懂呢？是朕太自认为是，才会认为你能够明确吗？在你的眼里，真的只能看见朕对旁人的宠爱吗？在你心里，这些才是本相吗？朕这颗跳动的心，还不如那一切来得真实吗？”
这一连串的问句，让苍梨有点发懵。他却已经低垂下手，转身离往。
“皇上……”头脑还没有完整反响过来的她，憋在胸前里的话却迫不及待窜了出来。她紧张地看着那个牵动着她的心的身影，迟疑了一会儿才接着说：“……不留下来吗？”
湛溪沮丧的身影，一下子停住了，似乎风吹散乌云的那一刻，月亮的皎洁照亮了全部天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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