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

一缕黑烟从她的头顶缓缓升起,在她的头顶飘飘荡荡的迟迟不肯离去。我默默的看着这缕黑烟。充满了怨念的灵魂啊,何方是你的归宿。我伸出一直藏在斗篷里的右手,摊开掌心,一颗纯黑色的珠子出现在原本空无一物的掌心中。黑色的珠子黑得发亮,里面好像有液体在流动。那是生者的灵魂。

感应到它的周围有灵魂的存在,噬魂珠发出兴奋的呜咽。在我的掌心颤抖不已,急欲飞出我的掌心去大快朵颐一餐。不过,没有我的允许,它不敢擅自有任何行动。所以只见它急得在我的手心团团转,同时不停地发出‘呜呜’的乞求声。

我会心地笑笑,开口道,“去吧。”

手心传来一阵欢愉,只见黑光一闪,眨眼间它又安安静静地躺在我的掌心,那道黑色的灵魂已然消失不见。

这世间的灵魂千奇百念,各种各样的灵魂由于生前的种种遭遇,所以造成心中的执念不同,于是死后的灵魂拥有的力量也不同。当然,心中的怨念越重并不意味着死后的灵魂的力量越强大。正如一个拥有宝山的婴儿,他不懂也无法把这座宝山开发应用。而且初生灵魂的力量是非常脆弱的,它们具有强烈的不稳定性。任何外力的打击都有可能教他们魂飞魄散。那些能够修炼成实体的灵魂着实不易,更别说那些富有传奇色彩的千年鬼王了。

掌心传来微微的触感,有点麻麻的感觉。我感觉到它的快乐,噬魂珠在向我撒娇。我的心微微有种触动,一股小小的细流钻出坚硬若铁的心墙,破裂的心墙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暖意。全然忘记了当初我决定留下他的时候,心是那样的悲哀。

银光一闪,我消失在原地。

这是我的家,一个闹市中静寂的地方。这是一个花店,不大,门面仅仅只有六十平方米。这里是出售各种各样鲜花的地方。它的外表看起来跟其它的花店并无二样,每天等待各式各样的爱花人士的光临。花店的一侧有一扇小小的门,一条长约二十米的走廊把花店的前厅和一个客厅连通。

这条走廊采用橘黄色的灯光照明。橘黄色的灯光使整条走廊看起来朦朦胧胧,使人产生一种犹疑身在梦中的错觉。穿过这条走廊,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片灰色的世界。灰色的沙发,灰色的地板,灰色的窗帘遮住任何一丝阳光渗透进来的可能性。似乎连里面的空气都变得灰蒙蒙的。住在这里的人她过的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生。

这是我的家,不需要温暖,不需要阳光,不需要任何一种多余的安慰。我的世界只剩下我自己,不,连我自己都不剩。活着的都只是陌生人。

一道旋转的灰色楼梯接通了二层楼,这层是一排房间。我住在最里面靠近角落的位置。虽然说是最里面靠近角落,实际上我的房间应该从二层的中段开始算起。特意架高的天花板是寻常人家的两倍,大约一百平方米的房间里面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物,如果排除掉房间角落里那一张雪白的毛茸茸的地上床。这张床足足有三米宽,四米长。整张床是用阿尔卑斯山山脉南段所盛产的毛线羊身上的毛织成。每二十斤特级羊毛纺成一张薄薄的厚度仅01毫米的毛胚。2000张这样的毛胚才能纺成这样的一张床。一张床需要耗费五十个手艺纯熟的技工三年的时间,在市面上根本遇不到。它是属于某些高等贵族和特权人士的专享物。我能拥有这个东西,是因为某个习惯享受奢华的家伙,名为赠送,实际上是为了以后多多找借口寄居在这里弄过来的。弄来这种奢华珍惜的东西以他的实力根本是轻而易举。我才不相信他是因为忍痛割爱送来了这张床结果导致他夜不能寐,直接造成睡眠不足,间接的后果是他精神严重失调,患上了神经衰弱症。以后频频找借口到此打尖,因为下一张同样的床制成的日期是在两年零八个月二十七天之后。

这个大厅拥有两扇独立的大门,在这张床斜对的对面,另有一扇小门,小门的后面是我的卧室。跟别处房间不同的是,这间卧室的色彩基调完全是黑色组成。黑色的,冰冷的,光滑的黑色的大理石的地面,正如此刻房屋主人的心。在卧室内的一边,地面下有一道长长的阶梯,阶梯的尽头是一个黑色的房间。真正的黑色,浓得化不开的黑色,空气里面充满了令人窒息的黑暗,连最耀眼的宝石的光芒也不能在其中穿越分毫。里面栽培了许多花草,他们是只适合生长在黑暗的植物,一群来自地狱的可爱的生灵。这间地下室占领了整座屋子的地下空间。它的另一个出口在花店后面的那条走廊。

一个大厅,一间卧室,这两间房就占了整座二层楼二分之一的面积。在它们的旁边还有几间卧室,只不过现在大都是空的。

我没有通过大门,而是直接出现在一楼的大厅。不为人所察的飞快的动了动鼻子,我闻到空气里面多了点不属于这个灰色空间的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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