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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嘉和朝她歉意一笑。沈妙珠顿时悟了。四周的人都为这个消息感到震惊,沈家之所以说沉寂不如说被当今不喜而落寞下来。世家还是世家,但想要插手朝政已经是不可能了。或许再过几十年,若是沈家仍旧被放弃,子弟没有出息,被摘取世家牌匾也不是空谈。沈家唯有定远侯沈则雍有上朝的资格,但并无实差,说起来,这沈家上下竟是无人当差,即便是之前的沈嘉坤,不过是被陈阁老征用,虽说有重用他的意思,只是这阵子并无实际消息传来。不曾想,竟是三房的沈嘉和抢了先。场上气氛凝滞。沈嘉和面带微笑,似无察觉。老侯爷叹了一口气,这一路上他便暗中观察这个孙子,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起的心思,只是这事对整个沈家来说是利大于弊。当今无形中在沈家四周竖起一道围城,人被圈禁其中,一年两年尚好,几十年过去与家畜有何不同?原本以为希望在沈嘉坤身上,那陈阁老在处理外孙身上未免有些狠辣,可的确是给了沈家一根橄榄枝。只是这枝头探过围墙,沈嘉和却已经在围城中打出一个豁口。心神电转之间,老侯爷就已作出判断。老侯爷捋须而笑:“都高兴坏了吧,坐下吧。”伸手招呼:“嘉和,来与祖父一道就座。”这座位是有规矩的。哪怕这定远侯是沈则雍,只要老侯爷尚在,这高位就是他来就座,其他三房左右分坐,又是三房情况特殊一些分坐两处。沈嘉和无奈一笑:“祖父,今日可是二哥的好日子。孙子想坐得近一些,也好同二哥说说话。”老侯爷本意就是抬举沈嘉和。只是也知真那样做了,怕是让沈嘉和在府中立敌甚多。他看向沈嘉坛:“你也是不错,成家立业,沈家可就靠你们三兄弟了。”卓氏脸上带出喜色。这先成家后立业,兴许说不得过些年儿子也能谋得一些差事。这般想着,她看向沈嘉和的表情柔和许多。“嘉和快坐下吧。”沈嘉和拱了拱手,走到郑氏对面的那张矮几。沈若画起身站到一边,表情非常无措。郑氏不忍心正要说话,被沈妙珠拉了拉袖子。“娘,那是哥哥的意思。”别说只是个位置,上刀山下火海,沈妙珠都愿意去陪同。况且……原本那就不应该是沈若画能坐的。还是三房特殊。郑氏虽回来了,析产别居的情况仍发生在普骊居里。就连这次宴席,也是分坐了两边。沈妙珠自然跟着郑氏一道坐,她的右手边那张矮几上坐了二房的沈则正和卓氏,而他们的身后又摆了几张矮几。这样的场合,冯姨娘自然不能露脸。沈若画那样也无不可,只是既然有沈嘉和的位置,自然也就没有了她的位置。沈若画有心去争,只是唯一可能帮她的人却并不在场上。老侯爷也注意到了。“老三呢?”沈则雍双眉微皱,看了胡氏一眼。胡氏面色不改,正要说话,却听老夫人急声说道:“今日嘉坛下聘,幺儿辛苦。我许他出去转转,也好去去心里的烦闷。”话说到最后还看向郑氏。郑氏微一挑眉,想了想后微笑了起来。老夫人看得眼疼,刚要斥责,袖子底下的手被拍打了一下。老侯爷道:“去哪里了?”环顾一圈又问:“怎么不见嘉春?”听到沈嘉春的名字,沈则言的脸色变了一些,同样的他也没有看到。按理来说,沈嘉春不出现方是合理的。可昨日方才闹过,今日又有他作为沈嘉坛兄弟助阵下聘之事,若再没有出现,就有些不合情理了。今日既然是二房下聘的好日子,这宴席自然是卓氏操办的。本身沈则言不在,卓氏已怕老侯爷怪罪,听了话忙说道:“是三弟。”顿了顿又道:“他带走了嘉春,我本来也是想请他入席的。”沈则正一愣,他并不知此事。沈则雍却是眼皮子跳了跳,不禁问道:“去哪里了?”声音中的急切是显而易见。看起来像是关心弟弟的好兄长,关爱庶子的好父亲。只是谁会信呢?沈妙珠脸上划过一道讥讽之色,索性场上的人并未注意到。老侯爷轻轻咳了一声。沈则雍身子一僵,脊背从又靠后直起。卓氏却是不知。老夫人见遮掩不住,只道:“说是去了家中祠堂,见见族老。”话音未落,就见老侯爷脸色一沉。老夫人岂会不知他定然生气,沈家虽未嫡支又得了爵位,只是与其他族人关系并不亲近。老侯爷当年站错位置,定远侯这一支脉尽存,然旁系却死伤不少,且多是倾力培养极有抱负才华之人。也正是因为如此,其他支脉虽是怨恨老侯爷这一边,只是无奈他们大伤元气,只能勉力支撑世家的体面。想要更进一步,却是更难。两边的人虽不是敌人却却差不多。沈则言要过去,老夫人自然不肯应允。只是她也有私心,这沈家虽叫沈家,但这府邸是定远侯府,迟早要全部交给大房。二房自不用去管,可三房以后该当如何?幺子既然说能努力弥补两边的关系,且不说他如何行事,若真能成功,对定远侯府有所裨益,也能让老大家不能轻视三房。虽都是亲子,当年事,老夫人也知道老大是恨上老三。许家娶了荣珍郡主,就出了一个许贵妃。沈若英与许贵妃相比,其实也是不差的。说来说去,这一切都怪那外来的狐媚子,若非她勾引,幺儿又怎会娶了她?即便后来迷途知返,可事已至此,十年过去,这三房夫人还是郑氏。老夫人的所有算计都落了空,更甚至赔上两兄弟的感情。老夫人想起也是唏嘘不已。偏偏如今暂时不能拿郑氏怎么样,沈家的体面还须维持,而沈嘉和越发出息,老夫人越难去动郑氏母女。想到这些,老夫人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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