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零四,欲舍难离帝传书,寸心痛碎妃回诗(1/2)
六月末,天气渐渐转凉,素色罩衣和头巾被从箱底翻了出來,怡晴四处忙碌着,菩萨哥呆呆的坐着,她每天都会去看望娘亲,站在那里能够获得暂时的安宁,离开或留下,第一次变得如此艰难,她沒有勇气如多年前一般,喊出“不要”
她害怕死亡,对未知的恐惧,让她陷入痛苦,而母亲那担忧而惊恐的神色更使她不愿让自己置身于未知的危险中。
可是那备至的疼爱化作纤纤细丝,柔软却又强韧的牵住她的心,根根细丝缓缓拉着,温暖的触感,紧紧贴在心上,当你试图解开,疼痛就一点一点流进每一滴血液,痛到难以支撑,痛到不忍触碰。
如此焦灼的煎熬,菩萨哥真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:“为什么我要面临这样的选择,我前世作恶太多吗”她禁不住大声喊了出來。
“姐,”怡晴听见喊声,快步跑了进來:“您不要紧吧躺一会儿吧最近您太累了”怡晴不由分吧菩萨哥衣带解开,按倒在床上,盖上棉被,放下白色纱帐,静静退出门外,长长叹息:“二公子也真狠心,丢给姐这么个难題:“
夏捺钵行营,皇帝提着刚刚捕获的鹿,与韩德让并肩跨进母后的宫帐,,崇德宫。
“陛下,今天收获颇丰嘛”萧绰看见儿子手里的战利品,欣喜的夸奖道。
“韩卿,我看休哥撑不过今年,就麻烦你细心准备,再往焦山走一趟”
“太后陛下,依臣之见,吴王之事倒可暂缓,这家中之事臣倒是十分担忧”韩德让一脸忧郁的看着隆绪。
隆绪把手中的鹿交给了御厨:“相父,请不要为儿臣担心了,如果我们熬不过,将來只怕有更为难的事,儿臣不会影响状态,请放心吧”
“呵呵,绪儿,辛苦了”韩德让苦笑道,事到如今,身处此事之中的人都很煎熬,他和皇太后当然理解孩子们的心情,曾经他们亦体验过这种锥心的煎熬,只是他们得以两全,而这两个孩子恐怕难以一生圆满。
萧绰注视隆绪良久,:“娘信你,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挺过去”
隆绪一身厚实的猎服,更添几分威武:“儿臣已有主张,会帮助她尽快做出决定”隆绪高声告诉母后。
韩德让流露几许惊讶,萧绰站起,一身棕色国服,纹饰典雅大气:“是很好,陛下,情事有时也与国事相通,一国之君必须要妥善处置,仍旧那句话,一旦决定,不能屈服于任何压力”
“是”隆绪躬身一礼。
“楚王,我们出去走走,陛下把剩下的奏疏看完吧“萧绰淡淡笑道。
随后,萧绰缓步走出了宫帐,韩德让跨前两步,请求抚平皇太后明黄色腰带的褶皱,笑问:“骑马吗”
萧绰眉毛一挑,掀开帐帘,快步牵过韩德让爱骑,轻拉爱骑,翻身而上,韩德让会意,跃上马背,抱住萧绰的腰,拉住缰绳:“想玩我陪你,不过我不比当年了,摔下后可痛得很”
“呵呵,那也是你先倒下”萧绰不甘示弱“回敬”道。
一挥马鞭,霎时扬起一阵尘土,卫队识趣得跟了上去。
崇德宫内,隆绪专心得看着奏折,昨夜一夜不眠,终于下了决心。
走在漆黑的长廊上,前方有一丝光亮,她快速的奔跑着,离出口越來越近,有个声音不停的提醒她:“不要回头,不要回头”
跨过门槛的那一刻,她忍不住回望了一眼,瞬间被一支羽箭刺穿了心脏。
猛得做起身,擦去额头的汗水:“又是这个梦”菩萨哥声嘀咕道,窗外夜色深沉,连日來,只要睡着,这个梦就如影随行。
“我就不能有一丝眷恋吗”泪水夺眶而出:“我真的好舍不得他”
“姐”怡晴推开了房门:“陛下有书信给您,信使在外面等着”
菩萨哥一激灵:“梳妆,传”
片刻后,信使一身普通士兵的服饰,摘下头盔,躬身行礼,面前的绿色纱帘缓缓放下,菩萨哥从怡晴手中接过信笺,笑道:“起來吧现在很晚了,明天再出发吧來人,替信使收拾房间”
“不,陛下命臣送信之后,即刻返程,不需要您的回书”
“既然如此,换匹好马,一路心”菩萨哥压抑着恐惧,笑道。
信使躬身一礼,缓步退出,怡晴欲卷起帘子,菩萨哥摇了摇手:“不,让我安静一下,你下去吧”
寂静,死一般的寂静,拿着信笺的手不时颤抖着,精致的绿色纱帘在眼前晃着,菩萨哥知道陛下哥哥很可能放弃了她,以至于连一封回书都不需要了。
颤抖得拆开信封,映入眼帘的是两首诗:
其一:
姿容尤胜佳人色,倾国倾城眷恋深。
描龙绣凤实悦目,落笔成章更怡神。
挥毫佳作犹在心,丹青神韵驻吾魂。
往事历历沉心底,永铭吾心是卿身。
其二:
君本贤媛生贵胄,何忧无人惜明珠。
卿有高才赛道蕴,何虑无人懂珍姝。
断情今朝送君行,不愿他年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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