楔子(1/2)
绿皮列车慢慢地靠站,车箱里臭哄哄的,乘客们在狭窄的过道里堆放行李。于琴抱着襁褓中的婴儿,好不容易挤到车门口。一路上,她连厕所都不敢多上,夜里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,就这样日夜颠倒地转了七八趟火车,本来只要三天两晚的路程,生生耗了十几天,迂回辗转,才到了这座她日思夜想的城市——容城。
怀里的婴儿像是饿着了,又像是闷着了,都是吧!一抽一抽地啼哭起来。于琴抱着摇了几下,哼了哼,哄了哄,手臂已酸楚不堪,眼泪转了两圈又被憋回去,“,对不起,都是妈妈不好,害你这么就要受这样的罪!”
车门还没有开,乘客们提着行李拥堵过来。现在对于琴来讲,人多反而是安全的。幸好婴儿哭得不厉害,好像懂事似的。
“,对不起,妈妈带你去找爸爸,你爸爸是个好人,他一定会照顾你,让你过得很安乐。”容不得于琴多想,后面两个花衬衫灰短裤的彪形大汉已虎视眈眈地跟了上来,碍于乘客众多还无法动手。
车门一开,于琴立刻跳下车,飞快往人群里跑去。
彪形大汉快步紧随其后。
于琴在人群里推搡着往前,从摊位中忽左忽右地穿梭而过,忽然一阵狂奔,拐进了女厕所。彪形大汉亦步亦趋。
怀里的婴儿突然大声啼哭起来。
彪形大汉见是女厕,不敢硬闯。
“怎么办?”于琴满头是汗。
如厕的妇女们投来讶异的目光。
于琴突然瞥见顶上的通风窗,铁条已生锈腐烂。
两位上厕所的妇女可怜于琴怀中的婴儿,给喂了几口水,抱住摇了摇,才止住了哭。
于琴爬上窗子,妇女把婴儿递了上去,于琴抱着婴儿跳下窗户。
彪形大汉早已等得不耐烦,不管三七二十一,闯进女厕。
妇女们尖叫起来,一个妇女被推倒,妇女们群起激愤,提好裤子的冲上去又踢又打,没提好裤子的也提了裤子一哄而上。
“臭流氓!刚才还追一对母女来着,肯定是拐卖人口的人贬子!”
众妇女群起攻之,两大汉夺门而逃,又被外边看热闹的群众追着打。
但这两个大汉可不是吃素的,那几下揍算得了什么?拨腿乱窜,一阵风似的分道而去。
这一通闹为于琴争取了逃跑的时间。
于琴一路狂奔,暂时甩掉了那两个大汉,可以稍稍喘口气。
岑沐的地址——于琴握着手中皱皱的纸条,没有车是到不了那里的!掏出口袋里的钱,只有十几块,要先给吃点东西了。
抱着走了很长一段路,才找到一家店,剩了点米汤。家伙是饿扁了,一口接一口,兴奋地蹬着脚。于琴只有在此刻感到一丝的幸福,如果没有追杀,如果以前没有参与那些事,现在也许可以抱着女儿平平安安地过着日子,和她爱的那个男人。
要弄到点钱搭车,对于琴来讲并不是难事,时候就是干这个的,还干得特别好。就算现在抱着孩子,她也可以很顺手地从一个看似有钱人的口袋里摸来一个钱包,厚厚的!
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岑沐。
营房森严,哨兵站岗。
于琴无论如何是进不去的!
她曾无数次来回于边境的边防检查站,那里有狂吠的狼犬,严厉的检查官,危机四伏的狙击枪,她都不曾像此刻这样紧张。
哨兵见她呆在大门前盯了半响,有些奇怪,“同志!你是找人吗?”
于琴下意识地环顾一下四周。
“哎!问你呢!”
于琴点点头,以她的性格,什么时候有怕过?这时,手心却不停地冒着汗。
“我找岑沐!”连声音都怯懦得细下去。
“哦!你是找岑副队长啊,他回家探亲去了。”
“回家?那……他什么时候回来?”
“昨天才刚走的,回去结婚,怎么也得十来天。哎!你找他什么事啊?”
“结婚?”
他回来后,已经过上正常的生活了。
倾刻间,于琴的眼泪滑落下来,落在的脸上,已经睡着。
他是军人,又结婚了,她仅有的那一丝丝一点点关于他的念想完全破灭。他应该过回正常的生活,不是吗?她也向往那样的生活。她知道那是她的幻想,是她白日做梦,她知道的,他怎么可能跟她一起生活?现实根本不容许她走进他的世界!可她还是坚持,坚持有一点点幻想,坚持生下他的孩子,孩子还没有起名字,本来想找到他再取名,他见到孩子,会是怎样的反应?她真的好想知道。可是,他甚至都不知道的存在!为了生这个孩子,她吃了多少苦,他知道吗?他却成家了。
……她才七个月。
“,妈妈带你来容城,是要把你交给爸爸,妈妈是不能跟你爸爸住在一起的,不是妈妈不爱你,妈妈不想让你像妈妈这样,过这种见不得光的日子!”
为了,不管怎样,她要见他一面,十几天,不知道等不等得
本章未完,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.........